坐在湖边的一截树桩上,我盯着手里的弹壳。上面的弹痕已经添到了59条,自从前天我在医疗站偷袭后,隔天身后就多出了一大群追踪者。紧跟着我像狗皮膏药紧紧的贴着我不放,我设了四次陷井,最少挂了他们12-15个人,可是他们还是紧跟不放。按说,这种情况真的很少见,不顾伤亡以这么快的速度搜索追踪,好像我是什么重要人物似的。在几个有利的地点我进行了几次狙击,杀了26人,可是他们还是跟的很紧,我如此加快行进速度,可是他们的距离始终保持在900米左右,好在丛林中十米只内便不见人影。要不然,我早就完了。而且从今天观察来看,他们又增兵了,开始了扇形的拉网搜捕,而且距离越来越近了,天黑后就会追到这里了。
我现在真的是很好奇,我狙伤的那个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,这肯定和他有关系,不然,也不会这样!
叹了口气!把弹壳装了起来,才过三天我就完成了一半以上的任务量,应该感到高兴,可是想到现在的处景我怎么也笑不出来。现在看来,这帮人是不追到我誓不罢休的,我要想个对策,不然迟早会被他们给追上的。现在我逃亡的方向是向叛军所在的方向,他们一定以为我会一直沿着这个方向逃,反过来说也就是他们的兵力都是派向这个方向的,那么我的出路反而在他们的后方,我要想个办法瞒过他们的搜索,跑到他们的后面。
打开背包,拿出最后少的可怜的口粮,我全部吞下了肚,打定决心,成败在此一举了,拼一拼!!端起地上沉淀了半个小时的水慢慢的装进夹克内的水袋中。
深吸了一口气,我沿着湖边向左侧的丛林中走去。而且故意把留下的足迹掩饰的并不完全,深入丛林三四百米后,我把p5k-pd拿了出来,把他固定在一棵树上,然后在板机上连上线设在几棵树中间,然后留下向深处前进的迹像。然后,爬上树从树顶回到湖边,然后跳进湖水中走向到湖岸比较高的另一边,那里岸下是大片的河泥,接近了河泥区的时候,我拿出以前发给我的避孕套,套在枪口上。当初发这东西的时候,我还不知打仗发这个干什么,别人怎么用我不知道,看来我用的挺“正派”!虽然枪都经过泥浆浸泡测试,可是我可不想在紧要关头出现打不响枪的情况出现,还是保险点好!
一切准备好后,叼着军刀,我慢慢的极小心的一脚深一脚浅的向泥浆中走去。湖边有很多大树,树根都突出岸侧伸进了湖中,我走了一会摸到一条树根,拉着树根好不容易才走到近岸的泥潭中。现在除了头我全身都没在泥泞中,泥的密度很大压的我胸口喘不过气,现在我已经根本无法用脚前进,只能死拽面前的树根慢慢的调整身体角度,趴在泥上滑行,慢慢的我接近了岸边,那里有很多丛生的树根,我慢慢的靠躺在树根中间让泥水漫过我的胸口,只把脸部露出来。我能感觉身下的泥中有很多东西在窜动,应该是泥鳅之类东西,希望没有蛇。我把狙击枪横在胸口的泥中,把手枪拿在手中,装上消音器,然后放在泥下面,到现在所有的准备都做好了,只等待他们来了!
不知过了多长时间,我开始觉的身上已经冰凉,开始发冷!时不时的打冷颤,泥浆里全是腐烂的树叶和小动物的尸体,时不时的翻上来几个汽泡,恶臭向针一样扎进我的鼻腔,要不是现在性命悠关,估计我早就吐了。
天刚擦黑,丛林中传来了树枝折断和小动惊动的叫声。来啦!我屏住呼吸慢慢的沉入泥中,只把鼻子和眼露在外面。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,不一会灌木被劈开,一排政府军自丛林中走了出来,好家伙!足有300多人,比我上午发现的更多,这还只是一部分,他们到底派了多少人的搜索队。有必要这么恨我吗?
一大群人站在湖边,有两个人围着我刚才坐的树桩,慢慢的开始四下查看,其中有一个发现了我故意留下的蛛丝马迹,对另一个人说:“他向这边去了!”
“嗯!”另一个家伙只是应了一声,还是在四处查看,视线在湖中开始扫视起来,有几次从我这边扫过,吓的我一身冷汗。
我一动也不敢动,大气都不敢喘,生怕被发现,眼前闪过被政府军砍下的一排排人头,如果被发现那已经是我最好的结局了!
那个家伙开始向泥潭方向看来,我把眼眯了起来,怕眼球的反光引起他的注意。那个家伙看了半天似乎没有看到我,不过好像还是不放心,绕过湖岸走了过来,我逐渐听见头上脚步慢慢的由远渐近,停在我头顶正上方的拱起的树根上,我慢慢的把手枪的枪口向上对准,如果他伸出头向我这里望,我就打死他,换个够本!那个家伙俯下身拿出砍刀,在泥中扎了起来,有两刀差一点扎在我身上,如果再扎肯定就会扎上我了,我慢慢的把枪口露出水面,准备拼个鱼死网破。
就在这时候,丛林中我期待已久的枪声终于响起。终于有人触动了我设的枪械陷井,我面前的刀子一震停在了半空中,慢慢的收了回来。然后脚步声慢慢的远去,虽然看不见,但能感觉到湖边上的士兵慢慢的向枪响的方向移动啦。
等了一会,等所有的响动都没有了,我才慢慢的舒了口气。
拉着树根慢慢的从湖中提起身,确定岸上安全后才慢慢的爬上岸,然后沿着湖边浅水区慢慢的潜行到士兵刚才从树林中过来的方向。从夜视镜中确定岸上没有危险后,我快速的闪进丛林中,向反方向逃去。
前进了约500米,没有遇到敌人,我慢慢的坐在一棵树下,擦了一下脸上的泥浆,把手枪和刀子慢慢的插回去,这才直正的放下心来,看来没有人发现我,今天真是我的幸运日。这时候我才又重新闻到身上的恶臭。虽然泥浆已在湖中洗掉了,可是那股臭气还粘在身上,不过我并没有时间来想这种事,我要趁着晚上能跑多远就跑多远。
一夜时间在慌不择路的逃命中渡过,天亮的时候,我已经跑出近8公里了。天亮了,我不能再赶路了,我需要休息一下,我已经三天没有睡觉了。刚开始是紧张睡不着觉,后来因为有追兵逃命要紧顾不上睡觉,现在摆脱了追兵,现在我需要睡一觉,不过没有人给我值守,我需要一个安全的地方。
我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,挑上了一截倒在地上的被白蚁蛀空的树干,在边上设置警戒后,在里面放驱虫剂后等了一会,然后就迫不及待的躺了进去。可是躺下以后,虽然身体很劳累可是就是怎么也睡不着,眼皮明明沉的像个灌了铅一样重,可是闭上眼怎么也无放松入睡,我就像动力十足的内核外包了一层牛皮胶一样难受极了!
翻来覆去的我怎么也睡不着。我自己很清楚这是因为精神过度紧张而引起的精神亢奋,这样下去我会一直睡不着,然后会把我拖跨的。我必须想个办法让我自己平静起来,我试着回想童年的趣事,可是一想到这些事反而让我的情绪更激动,回想家乡也不行,回想父母也不行!,最后我抽出军刀想发泄一下的时候,一刀在手反而有种安全感传遍全身,使我全身心得到了一丝释放,我握了握手中的军刀放在脸上蹭了蹭,冰冷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,像冰水一样迅速浇灭了脑中火炙烤一般的不安,让我一下子有了身心统一的感觉,这种感觉带来一种前所未有的舒适感。我找到了关键后,就知道怎么解决了,我抽出手枪也握在手中,枪管内传来的枪油味,像一阵阵迷烟瓦解了我的精神防线,抱着步枪慢慢的进入了睡眠!
虽然,我已经睡着了,可是这并不是那种深度的睡眠,我在睡眠中还能感觉到周围一切变化,甚至我能感觉空气从空树干中流过的感觉,树叶的响声,动物的叫声,像佛是梦境一样在我脑中呈现,我就像一个正对着摄像头的保安一样,看着一幅并不切实的图像。
维持这种浅度睡眠不知过了多长时间,忽然,我听见我怀里警报器一阵震动,我一下从睡眠中惊醒,虽然我还没有完全恢复正常判断,但我脑中有一个非常清晰的念头“dc(危险靠近)”!我马上树孔中钻了出来,睁眼一看已是下午了,我已经休息敢约四五个小时了,适应了外面的光线后,我慢慢的趴在树干的一头,抬起头扫视被触动的报警器方向,可还没看清来的是什么的时候一道黑影像箭一样扑向我。